进士功名,尤其是家族田产众多的乡绅之家,不再免税,等于每年平白多出一大笔支出,心疼肉疼者大有人在。
各地文风兴盛之处,尤其是一些郡望大族聚居之地,私下里议论、不满乃至愤懑的情绪开始酝酿、发酵。
茶馆酒肆,私宅书房,常能听到抱怨,指责朝廷“与民争利”、“苛待士人”。
然而,抱怨归抱怨,公开的、有组织的反对声浪却并未出现。
京城里那些顶级世家的沉默,像一块巨石压在地方势力的心头,他们摸不准风向,更畏惧那“不得涨佃户租子”和“严惩不贷”的禁令。
涨租转嫁损失,本是许多人的第一反应,但朝廷这预先堵死的严厉措辞,让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。
更重要的是,圣旨明文,普通农户的税负未加,甚至佃户的权益得到了朝廷明旨保护。
这便使得新政在底层百姓中并无恶感,甚至隐含支持。
顺德帝在暖阁中,看完关于各地初步反应的奏报,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。
新政的文书已经发出,如同投石入水,涟漪正缓缓扩散。
表面的平静之下,暗流何时会涌起,又能掀起多大的浪,无人知晓,但第一步,总算是稳稳地踏了出去。
家有奸臣初长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