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么,这明显就是胡乱攀扯……」.
赵孟启轻蔑一笑,打断他后面的话,「呵呵…是不是攀扯,查过来才知道,谋反之罪可没有什么法不责众,有一个算一个,都给我查个底朝天,对了,这次乱事居然有许多矿工参与,大概这坑冶已经烂到根子里了,也是时候彻底清理清理……朱左谏。」
听到点名,朱熠起身,「臣在,不知殿下有何吩咐。」
赵孟启认真看着他,「你素来刚正不阿,这些事就交给你来查吧,你意下如何?」
殿下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,觉得我有些碍手碍脚,所以要把我支开吧?
朱熠嘴角露出一丝苦笑,「臣领命。」
「很好。」赵孟启满意地点点头,又说,「听说原大演银场场监钟某居然有十万贯身家,如此巨额财产怎么来的?这里面的问题显然很大,那就从这个钟某身上开始查,仔细地查,深入地查,上上下下不管涉及到谁,一律从严处置!」
「臣明白,定不负殿下所托!」朱熠没有犹豫,郑重接下了任务。
此时,在座不少人心中变得慌乱起来,然后又听到赵孟启说,「所谓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孤也知道时下官场风气陈腐,想要洁身自好也并不容易,而孤也不是不近人情,所以在这里愿意给大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明日会在都督门门洞中设置铜匮,允许自举,只要把问题交待清楚,上交不法所得,可免予追究,望诸位好自为之!」
接下来,赵孟启把文天祥等十几名本该进入廉政司的进士,还有十几个皇城司的人,以及一个营的东卫,都调配到朱熠手下。
一个时辰后,朱熠就带着新鲜出炉的调查团离开福州城,乘船赶往古田。
而福州上下几十个官员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节度府后,其中一些人又不约而同的悄悄聚到了转运使周廉的别院中。
郑泰清脸色中是藏不住的惶恐,「漕使,眼下该如何是好,您赶紧拿个主意啊,不然咱们可都要完蛋。」
十几个官员都巴望着正在厅中来回踱步的周廉。
周廉揪着花白的胡子,满脸晦涩,「这田真子真是个废物,事没办成也就罢了,居然还被抓了活口,干他娘的。」
「都怪钟艮辞那混账东西,不但惹出事端留下手尾,还养出个蠢猪一样的孙女……」郑泰清有些懊悔。
他其实是陈韡的老部下,借着这个关系仕途才走的很顺畅,而且这二十多年来大多都是在福建范围内任职。
只是郑泰清为人十分贪财,特别擅长敛聚之道,而钟艮辞就是走他的门路当上场监的,成为他众多利益链条之一。
作为一个纯粹的贪官,他只喜欢金银不爱置地,原本是没想过反对燕王的,反正没几年就该致仕了,而且他是扬州人,福建是不是经界关他屁事。
可是一个月前就有人找上了他,用他贪污的把柄做威胁逼他加入,而其中最大一个把柄就是钟艮辞,这也亏得钟艮辞那宝贝孙女的宣传,人人都知道他家多有钱,自然成了一个明晃晃的火把。
若是钟艮辞被追究,那拔出萝卜带出泥,坑冶这条线上的蚂蚱都得牵出来,而转运司就是路中所有坑冶的直管机构,所以周廉虽然和钟艮辞没啥关系,也被绕了进来,而且罪名还更严重,因为所有坑冶都有问题。
于是这么个贪腐集团就半推半就的加入了反对燕王的行动中。
攻打古田县城主要是为了算计燕王,顺带也能借乱贼之手把钟艮辞全家灭口。
哪知道如意算盘落空,作为联络人的田真子被活捉,而钟艮辞也进入了燕王的视线,情况变得火烧眉毛起来。
若只是贪腐,或许他们真的会考虑自举,可涉及谋反那就不一样了,看燕王那杀气腾腾的样子,实在令人脖子凉飕飕的。
见周廉和郑泰清半天也没